君子之剑 第90节

车夫连连叫了几声善老爷，笑逐颜开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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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宁和在房中思忖了片刻，终究走出门来，敲响了隔壁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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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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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皎开门后让至一旁静立，宁和走进屋中，桌上有笔墨纸页摊开，不由玩笑道：“阿皎竟也会主动习字了，为师心中甚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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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皎微微低头：“心中烦闷，故而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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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和道：“何事烦忧，可愿与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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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她入夜前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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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皎仿佛从相州城时起，就一路沉默寡言。从他面色上常人恐怕难以分辨，但宁和同他还是岐山中一头黑蟒时候便已相识，最为熟悉他脾性，能从他仿佛一成不变般的漠然神情中品出几分郁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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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这才前来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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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皎沉默许久，宁和给自己倒了杯茶，耐心静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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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杯茶饮尽，宁皎终于开口，吐出了四个字：“物伤其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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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和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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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这词琢磨了片刻，随即意识到宁皎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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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沈媞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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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皎点头：“我再如何学人似人，终归非人。沈媞微畜养鸮鸟，周琛书就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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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已为夫妻，尚且如此。”宁皎顿了顿，一双点墨般漆黑的双眸定定望向宁和，“若他日……你可会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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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和眉头蹙起，也正色回视：“阿皎与我相识多年，应当知我。我剑只为为恶而斩，阿皎此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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