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坏掉的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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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希亚的眼睑颤抖着，缓慢地掀开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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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弱的光穿过厚重的窗帘，在卧室内拉出一道狭长的光束，光线恰好落在那张沉睡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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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亚诺，褪去了昨夜那层冰冷疯狂的硬壳，显得脆弱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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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哭得太久，他的眼皮微微红肿，苍白的脸颊上还残留着几道淡淡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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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和脸侧那些被她指甲撕裂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细小的血痂凝结，像几道暗红色的印记烙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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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心微皱，似乎仍被梦魇纠缠。呼吸平稳而温热，轻轻喷洒在她的脸颊，带来一阵麻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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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缩的睡姿依旧是那种孩童般的脆弱，下颚无意识地蹭着她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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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希亚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清理得过分干净。不仅换上了睡裙，头发也被精心清洗过，带着她惯用的玫瑰精油的微弱芬芳，柔顺地铺陈在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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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诺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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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缓缓掀开，里面没有初醒时的朦胧水汽，没有半分睡意。那目光清醒、平静，直直地对上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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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他或许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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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姐姐。”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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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恋地将手臂收紧了些，将她更深地拥进怀里，那姿态自然而熟稔。温热的脸颊贴着她微凉的颈窝摩挲了一下，汲取着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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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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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在两人之间蔓延，比昨夜的疯狂更加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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