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杀戮仍在继续,惨叫声越发稀疏。那柄疯狂的残剑似乎彻底沉浸在了屠杀的快感中,追逐着最后几个亡命奔逃的身影,向着远离矿洞废墟的方向而去。
就是现在!
阴影中,那道如同岩石般沉寂的身影,动了。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破空之声。凌墨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本身的流水,又像是被风吹起的一片枯叶,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角度和速度,贴着嶙峋陡峭的崖壁,无声无息地滑落。他的目标,正是那几根垂落的、通往下方黑暗的铁链!
脚尖在冰冷湿滑、布满厚重苔藓的锈蚀铁链上轻轻一点,身形再次借力下坠,快如鬼魅。弥漫的暗红雾气似乎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缝隙,浓烈的血腥味和煞气扑面而来,却无法撼动他眼中分毫的沉静。
下方,是深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
只有几缕极其微弱、带着浓郁土腥气的阴冷气流,正从铁链垂落的最深处,从那片被巨石和朽木勉强封堵的罅隙中,顽强地渗透上来。
那气流,冰冷,粘稠,沉重如山。
却又蕴含着一种……磅礴到令人灵魂都为之震颤的、大地深沉的脉动!
凌墨的身影,如同归巢的夜鸟,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那片被疯狂与血腥遗忘的、最深沉的黑暗罅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