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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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国人，”丁川崎一边回答一边折身往回走，“你去了很快就能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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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本想问得更详细些，他却已头也不回地擦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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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下意识转头去看他的背影，下意识张嘴想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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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你”字自觉缺乏恰当的落脚点，夭折在常山喉咙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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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起过大风，今天是个沉沉的阴雨天。丁川崎套了件夹克小外套，畏风似的缩着脖子走在石板子路上，脚步由急促变得缓慢，没入人群渐渐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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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盯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在发呆。他收回视线往前走两步，还是忍不住再回头。这时的丁川崎已经不见了踪影，欧洲人绝大多数比他高一两个个头，他在其间穿梭，消失得很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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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常山总感觉他还隐没在某处，或许也回头看过自己一眼。但自己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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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因没有见到想见的人而产生失落感，常山低头拉了拉衣领，重新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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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川崎所说的咖啡店就在布雷拉美院附近，离这儿并不远，路径也不复杂，常山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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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苦涩的阿芙佳朵，香草冰淇淋淋上意式浓缩咖啡。“affogato”在意大利语中译为“淹没”和“窒息”，常山随手点了一杯，清晰地领受了个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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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他从咖啡店冲出来，不顾路人讶异的目光飞奔回酒店，路上在想，这趟旅程一定是一场梦吧——一切都太荒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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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川崎所谓的朋友竟然是常山的前女友张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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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在见到对方时，还傻愣愣地以为这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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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黎却一点不意外，见了常山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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