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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拽着他沾满墨迹和尘土的手腕,力气大得出奇,转身就朝着工地外大步走去,仿佛身后那片墨海和碎裂的过往都不再重要,“先去把你家这破族谱捞出来!修它个昏天黑地!至于这‘报应’……”我侧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翘起,“……我得亲眼看看,它到底值不值我这一辈子工钱!”
午后的阳光炽烈无比,将我们两人拖着长长影子、沾满污迹的身影牢牢钉在飞扬的尘土上。他手腕上的墨点蹭到了我的手指,温热的,像某种奇特的烙印。我拽着他,脚步越来越快,几乎要跑起来。风卷着尘土和墨汁的气息扑面而来,呛人,却又带着一种破土而出的、蛮横的生命力。老张那洪亮的笑声还在身后回荡,像一出荒诞剧最热烈的背景音。
前方,尘土弥漫,道路模糊不清。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