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力气活,如今各处见了她,都愿意卖几分人情,帮刘内官整理内城藏书的差事,更是非她莫属。
只因前两年在集贤院干活,她几乎将里头的藏书都认了个七七八八,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它们的位置,刘内官还真少不了她这个帮手。
从前李漓常说她被小时候的变故吓坏了,谨慎过头,但李漓不知,谨慎低调,才是谢长安的保命安身之法。
但是如今,她改变想法了。
谢长安在桌旁静坐片刻,起身走到床榻边,掀起枕头被褥,伸手摸索。
少时,她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宫人是不能携带刀兵的,所以这只是一把竹匕。
竹子削成匕首形状,外套竹鞘。
但真要杀人的话,也能致命。
竹匕崭新,是这几日才削成的,手指在尖处一碰,就有血珠冒出。
谢长安确认匕首还锋利如初,就将东西又放了回去。
时近黄昏,屋内光线渐暗。
远处有些喧哗,隔着重重高墙隐约传来。
谢长安确认枕头被褥安放如初,走到窗边往外眺望。
残阳如血,竟比往常更要红艳,照过来像洒了满身的血。
不知怎的,谢长安忽然想起王亭下午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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