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身请罪，随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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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公公呆站片刻，纹丝不动，直到被皇上骂还不收拾，他才连忙上前，跪在地上将被扔掷散落的画卷都捡起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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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无声的屋子里除了碳火灼炙时的噼啪微响以外，就只有皇上自言自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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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上任后，其实这些年时常会发生这样的事——皇上会自己跟自己说话，无意间把心声说出来，可他自己并意识不到，有时愤怒，有时伤心，有时会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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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皇上喁喁低语的声音轻飘飘地落在他头上：“明明是朕辛辛苦苦带大的孩子，如今倒是愈发地跟你像了，跟你一样不识抬举，也跟你一样招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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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公公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在心底告诫自己：你没听见，你没听见，你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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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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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敬锡从春宴回家以后，从尚书台回来没回自己院子，径直去家中设置的小佛堂，跪在菩萨像和祖宗牌位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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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跪就是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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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跟他说别的，光让他罚跪，先把脑子清醒清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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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也过来了一次，当成没看见他，绕过他去给他父亲的牌位前上香，然后念叨一会儿：“你的好儿子拒绝了皇上赐婚的好事，也不知有没有惹恼皇上。这下好了，别说光宗耀祖，说不定还要为卢家门楣抹黑，你若是在天有灵能够看见，还是快管管你的乖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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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敬锡静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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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不是不打算成亲，他只是觉得……觉得还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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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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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堂的地铺得是青砖，没有垫子，膝盖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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