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尹碧城沉默须臾,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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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山,我往哪逃?齐朝这儿我父皇找人追杀我,北漠那儿我又惹了拓跋弋,估计他也要与我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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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雍自我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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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尹碧城想,怀雍还比他大几岁,这么恶劣的话,这么大的祸,这么可怕的事情,从怀雍的口中说出来,他竟然觉得像带点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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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保护怀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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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碧城小心翼翼地问:“真的不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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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怀雍毫不犹豫地说,很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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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碧城:“可是,他们说皇帝病重,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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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雍冷冷地说:“一定是骗人的,他最是会骗我了,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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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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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雍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以为他真的对我很好吗?你以为他真的是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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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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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他是因为我而杀了淑妃,其实是因为他觉得淑妃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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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因为给我写诗而封官的诗人也写了赞美他和齐朝的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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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国子监是他讨厌世家世世代代垄断朝廷上下的官位,他要为自己养出一批只听他话的天子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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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在对谁说,怀雍轻声道:“他那样对我,我还杀了陈谦,为他除去了心头大患。就当我还了他的养育之恩,从那天起就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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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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