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父皇，别着急，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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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望见他毫无笑意的幽深瞳眸，忽地一怔，旋即平复下来，半是称赞半是愠怒地道：“好，很好。”他看着怀雍的眼神太复杂了，就好像在说：不愧是朕亲手养大的孩子。于是，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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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雍无悲无喜，只劝慰说：“太医说了，您不能太激动。父皇，休息一下，等阁老们过来，您亲自宣布遗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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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却仍然抓住他不放，问：“你希望朕留怎样的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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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雍答：“您不是早就写好了吗？儿臣总归只是个臣，哪里轮得到我来说呢。太子已被找到，我已让人把他带来，就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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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有些生气，想要支起身子来，可惜没有力气，又倒了回去，苟延残喘地说：“朕还没死！”他最后一个字的音调陡然拔高，嗓子却同时哑了下去，像断了弦的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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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雍：“儿臣把芙蓉香片再点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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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鼎里的火已渐渐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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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雍拂了几口气才让碳重新烧热起来，香片烧得猛了，烟雾一小蓬一小蓬地翻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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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被这香气笼住，痛苦的灵魂仿佛也很快受到了安抚，苍白枯槁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精神也似乎好了很多。他身量高大，如今病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骷髅架子，生与死一块儿叠加在他身上脸上，让他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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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对一直被晾在一边的赫连夜说：“赫连夜，平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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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夜：“叩谢吾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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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问：“你会一直忠于怀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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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夜答：“臣忠于大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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