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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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霖霖伏在茶几上，眼神炯炯地盯着方柏霓，“什么见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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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柏霓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撑着脑袋，目光定格在天花板上。什么见识呢？一种很深刻的见识。算是她人生的分水岭，是她从天真少女走向成熟的第一步，是她对社会和人类有进一步认知的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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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启蒙要感谢一个人，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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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钦，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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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在方柏霓的世界里已经消失了六年，但却早就刻在了方柏霓的心上。每次想起这个名字，旧年的伤口就要疼痛上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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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要问方柏霓恨不恨王钦，她一定会告诉你：不恨，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没有立场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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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恨是方柏霓这六年来学会的最强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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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来，方柏霓从来没有向人提起过“王钦”这个名字，但她又忘不掉这个名字。忘不掉当然不是因为爱或恨，只是因为那是一节深刻的启蒙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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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可能是酒精的缘故，也可能是一身睡衣的缘故，方柏霓竟在沉默了片刻后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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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觉得最坚固的爱情或婚姻是哪种？”方柏霓悠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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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慧和黄霖霖没想到方柏霓会突然这样问，满脸狐疑地看着方柏霓，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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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柏霓也没想让她们回答。她自顾自地给出答案：“我觉得没有哪种爱情或婚姻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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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液体又被方柏霓吞下一大口。那一口太多，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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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做这行的，说实话，真的相信爱情吗？你们也看到了，那一堆男男女女来咱们这找对象，哪一个不是房子车子票子一箩筐的要求。咱们的工作是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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