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

械地拍他，像个初为人母的女人哄睡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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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他的呼吸逐渐均匀，磁性的声音也变得困倦朦胧:“上来吧，宝贝，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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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美娜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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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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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娜钻进被子，被男友揽入怀中，他很体贴，胳膊恰到好处垫给她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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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无言偎依，美娜茫然地睁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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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很久前，瓦西里给她讲的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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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搭讪瓦西里，为了赶她走，他用恐怖故事吓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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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假设你遇到一个怪物，它长得像人，说话也像人，但你就是知道它不是人，那你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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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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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可笑了，人可打不过怪物。”瓦西里嘲笑道，“你得强迫自己，以人的方式和他相处，你必须小心翼翼，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你察觉了。这是件很难的事情，因为在高维生物眼里，低维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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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娜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高维生物，但那绝对不是她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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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喝了酒，为了不熏她，他永远和衣睡沙发，绝不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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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没喝酒，也不会抱住她黏着睡，两人通常牵手平躺，像老夫老妻，各睡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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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抱得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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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娜终于知道闷热的来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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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是被人拥抱，而是被某个巨大、柔软、潮湿的东西吞进怀里。横过来的也不是手臂，而是它苗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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