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这一层。
倪雀内心充满了感激。可她也清楚,无论他们怎么说出花来,倪保昌也只是做出个表面功夫敷衍应付他们。
倪保昌或许有那么一时半刻被说动过,可他们一走,他的那一套劣等又顽固的底层人逻辑很快又会将他腐蚀。
他认为,这孩子学习好并不意味着未来就能考上大学,考上了大学未必能找着个好工作,找着了工作未见得能赚多大的钱,赚了钱又不一定会好生赡养他。
他的老婆李清涟还是个有文化的大学生呢,可结果呢,不也被人卖进了山里,那么些年也没给他创造出个屁的价值,最后还逃了。
女儿也是一样,上那么多学,不如早点打工给他赚钱,完了再嫁人好叫他收一波彩礼。
长远眼光这种东西,倪保昌这种人是不会拥有的,他看不到一个十几岁的聪明女孩能给他带来的长远价值,或者说,他连自己女儿的聪明都看不到。
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就近的、短期的利益。
*
六月中旬,倪雀结束了中考。
她觉得自己发挥正常,可她还是感到忐忑,如果成绩一般的话,她只能去县里,可她想去市里,那里离家、离倪保昌更远。
而她刚考完的第二天,倪保昌打了老久的算盘珠子就崩下来了。
他给倪雀找了份活儿,让倪雀在镇上的一家饰品加工厂打工,一个月工资2500外加绩效。倪雀想了想,没拒绝,她本来也打算找份暑期工干,好攒点钱。
六月底,倪雀休了一天假,回了趟学校。
这一届来自省师大大三学生的顶岗实习终于迎来了尾声,十一位实习老师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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