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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记忆归类划分,将被倪保昌用铁镐砸伤狼狈奔逃的那一夜,投放进垃圾篓里的话,那狗血的被亲人逼嫁算计的这一出,就该扔进臭气熏天的垃圾场里。
倪雀始终记得那是个梅雨多到随手抓一把空气都湿得能拧出水的时节。
下得没完没了的雨,近在眼前的期末考,以及刚得知的暑期只放不到一个月的假的消息,让班里的学生多少有些躁郁。
倪雀却很平静。
距离高考只剩一年了。
这个据说是人生中一道分水岭的时刻,被始终在流逝的时间一日日拉得更近。
她每一天都比昨天更期待明天。
她是在一个小雨绵绵的中午,接到倪保昌的电话的。倪保昌在电话里跟她说,老太太生病了,他要上班,顾不上,让她请几天假待家里,照料老太太。
倪雀说要考试了,没空回,如果老太太只是寻常的头疼脑热就让她自己上村里的卫生所看看,离家也不远。
倪保昌说老太太去看了,每天要吊水,要吃药,要躺床上歇着,身边得找个人看着,管她一日三餐。
这天是周四,倪雀说了句周末有空回就挂了电话。电话一挂,她就给刘婶拨了过去,让刘婶帮忙确定下老太太是不是真病了。刘婶上完班去她家里看了看,老太太确实在床上躺着,烧还没退,床头也搁着不少药。
倪雀周末只放周日一天假,但她上完周五下午的课,就和老师请了假,往家赶。路上又接到倪保昌的电话,说老太太烧得反反覆覆的,让她赶紧回来,明天还烧她得带老太太去县医院看。
倪雀说在路上了,倪保昌哼了声就挂了电话。
倪雀到家时已是深夜,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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