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芝欢不由猜想,也许几年前这里挂着另外一幅画——比她这个拙劣的数字油画高级得多的真正油彩。
而毕正在欣赏的时候会由衷地赞美,而不是敷衍地说“我在考虑挂在哪个地方”。
果然潘柏雷说对了,了解前任是一件添堵的事。
梁芝欢试图让自己摆脱这个阴影,但接下来的几天,始终有那么一块石头压在心上。
那些陈年旧事好似潘多拉的魔盒散发出诱惑。
她自问没有勇气去打开这个盒子,但又不死心。犹豫过几次,要不要问那些包括他们如何认识、如何开始、又为什么结束的问题。
她很想知道,又害怕知道了会后悔。只得面上装作没事,内心里其实“丧”得要命。
礼拜天,梁芝欢意兴阑珊地窝在书房里上网课。
毕正叫她来健身房活动,她没理。等他健身结束走进来,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问要不要出去看电影?
逛街?找个地方走走?
接连给了几个选项,都被她一一否了。
她说,她要学习。
“你又不回上海了,还这么用功?”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一定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说不准是什么意思?你还想再找一个?”
梁芝欢抬头瞥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万一有一天我们分手了呢?”
毕正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表情变得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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