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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迹揣起馒头出了门,他没有骑马,一边大口咬著馒头一边大步流星赶往桃槐坊。
一路上,没了小贩、没人摆摊,街坊邻居成群结队的站在屋外,高声抱怨著边军熬的粥,细数著家里被征走了多少粮食。
陈迹从人群中穿过,听见有人高声说道:「我家被搬走了十多斤小米儿,五斤苞米,还有一酱缸腌白菜,结果就给我们喝这么稀的粥?」
「是啊,边军还从我家拿走一挂腊肠呢,那可是我年节前刚灌好的!」
「咱们一起去找边军说道说道,朝廷到底给不给老百姓活路?」
「老李,你家是不是还藏了粮食?我刚才问到你家飘来香味了,能不能借我一斤?」
老李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家可没藏粮食,你别污蔑人!」
陈迹从喧嚣中走过,低头吃完了手里的馒头。
到得桃槐坊,远远便闻到了硫磺的味道。硫磺本身无味,但它会与有机物结合后产生硫化氢气体,发酸的臭鸡蛋味挥之不去。
当陈迹走进桃槐坊渠黎街,街面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宝丰斋的老板,裁缝铺子的老板娘,目光只是在他身上一触即分,又若无其事的做起自己的事情。
下一刻,当陈迹大摇大摆往李员外门前走去时。
宝丰斋的老板,裁缝铺子的老板娘,还有窝在墙根睡觉的年迈打更人,骤然重新朝他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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