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跟着他找人,”姚老头抬脚往里走去,慢悠悠解释道:“这种偷儿,我们一般用行话叫‘小绺子’,也叫‘老荣’。白天睡觉晚上干活、进门偷东西的叫‘黑前’,晚上睡觉白天干活、偷路人东西的叫‘白前’。”
“所有小绺子都得拜码头,归一方总瓢把子管。他们偷了东西不能立刻销赃,得在总瓢把子那放三天,然后销了脏,分七成给总瓢把子。”
朱云溪倒是头一次听说这规矩,好奇道:“为什么要先放到总瓢把子那三天?”
“因为要保命,”姚老头随口道:“赃货先放三天,这是等着人来找。若偷到了不得的大人物官府就会来找总瓢把子要东西,瓢把子得给。若是拿不出东西,那就要死很多人。”
朱云溪又问:“那干嘛给总瓢把子分七成,太多了。”
姚老头冷笑:“你若不交,总瓢把子不用自己动手,直接喊衙门里的捕快抓你。你不会真以为,这七成是总瓢把子一个人吃下来的吧?”
此时,姚老头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客气的敲敲门。
吱呀一声,木门从里面开了条缝,一位中年人露出半张脸颊,警惕问道:“找谁?”
姚老头笑了笑:“找你们总瓢把子,谈些生意。”
不等门里的人反应,他已经推开门,自顾自的往里走去。
院子里,正有几人赤裸着脊背,举石锁打熬身体。
一位肌肉虬结的中年人坐在躺椅上,面前站着方才进院子的年轻小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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