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嘀咕道:「就是,若害我家公子明天在宫里挨板子,哼哼!」
张铮翻了个白眼,闭口不言。
张夏教完规矩,又开始教陈迹殿前常识:「一品大员戴得是白鹤补子,如今只有三位,太傅徐阁老、太保胡阁老、齐阁老。但三人佩饰也有不同,很好辨认。徐阁老头戴金箔冠,这是当今圣上御赐给内阁首辅的;胡阁老戴羊脂玉带,此为先帝所赐;齐阁老手持血犀笏,纹理如血丝,与其他人都不同……」
陈迹问道:「没有太师?」
张夏解释道:「太师一般是死后加封,在世之人很难获此殊荣。」
张铮、小满听得昏昏欲睡,脑袋不停地往下点。
晦暗的客房内,张夏不厌其烦的教,陈迹不厌其烦的学,从清晨学到傍晚,便是连走路、站立的姿势都要学。
张铮趴在桌上睡了一觉,被饿醒后,发现陈迹坐在夕阳里,拿著一沓厚厚的纸张背诵规矩,张夏便坐在对面静静地看。
他看著傍晚时橙黄色的夕阳从窗外照在两人身上,竟不忍打断。
直到日暮西沉,直到天又快要亮起。
张铮心中有郁郁之气,明明十几日前还在固原厮杀,横刀立马,名扬天下。如今却要被繁文缛节和规则埋没,卑躬屈膝。
可生活好像就是这样,总会不知不觉风平浪静,成为一潭死水。
他沉默许久,忽然问道:「陈迹,你觉得阿夏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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