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任由茶盏砸在脑袋上,不敢躲:“小人这就去。”
陈礼治忽然皱眉:“等会儿!告诉漕帮,让他们也撒开人手去找王贵,找不到,我先前答应他的事便没戏了!”
“是。”
待主事离去,议事堂内只剩陈礼治与梁氏二人。
议事堂的大门缓缓合拢屋内的光线顿时昏暗下来,只有一缕缕光柱透过白纸照进屋来。
陈礼治揉了揉脸颊,换上一副笑脸对梁氏说道:“弟妹见笑,这些年被大房整的,手下留的尽是些废物。请坐,快请坐。”
梁氏没有坐,她踩着碎瓷来到堂中轻声道:“二老爷唤妾身前来何事?”
陈礼治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早先我答应你帮你取陈迹与姚满二人性命,给陈问孝报仇。但我也说过,事成之后便不能再留着你了,毕竟你知道的太多,万一以后用此事当把柄拿捏我,也不太合适对不对?”
梁氏沉默片刻:“妾身近日都有在按时服用二老爷给的药,一日都没落下过,想来也活不久了。”
陈礼治笑了笑,言辞恳切道:“如今事情出了些岔子,得请弟妹早些离世了。”
梁氏一怔:“二老爷这是何意?你答应过妾身,要让妾身活到亲眼看见问宗科举高中的。”
陈礼治起身来到梁氏身边劝慰道:“你家问宗才高八斗、状元之才,怎么会考不中呢?你就安心去吧,不会有事的。”
梁氏后退两步,绣鞋踩在碎瓷上,碎瓷与青砖摩擦出挠心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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