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歌一句一句往她心里撞。
——“当时青春年少,我们相遇太早。”
——“轻轻牵手拥抱,透支太多心跳。”
唐玦抬头,往另一个方向看,远处,乐队舞台远很多,灯光暗些,也静很多的地方,a3调酒桌。
今夜第一个旧朋友,黎此站在那儿,精致的面容不带情绪,她没有往乐队舞台看,但却握着预调酒的酒瓶迟迟不动作。
唐玦望着黎此,忽的觉得她好孤独。
曾经,那里每晚都坐着几个女孩在探讨问题,比如鱼眼中的光到底什么含义,比如哪个人在偷偷应试教育,比如听点吉利的吧,你不喜欢《好运来》是不喜欢好运吗?
唐玦记得自己在那里说过的每一句话。她记得她伙同老板娘拐了个熟客充门面当调酒师是在那里,她记得她交了个酒精过敏的朋友交了个喝趴了三个男人的朋友是在那里,她记得她人生第一次想亲吻一个人是在那里。
结果所有人都陆续离开了,离开这张调酒桌,离开这间酒吧,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
包括她自己。
——“岁月汹涌波涛,冲散恋人毫无预兆。”
——“从今只能凭吊。”
这首歌剩最后两句,唐玦将空酒杯放下,没等歌手唱完就起身。
她往酒吧门口走去。
歌声在身后,往事在身后。
她向前走,却仍旧被笼罩、被追上,歌声亦或是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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