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时候,她曾在一片麦田里救下了卓妈妈,小小的她抱住了伤痕累累的卓妈妈。
那天夜里,大母和贞仪说,这世间有两种恶,一种恶是季五那样的恶,这是愚蠢笨拙的恶;而另一种恶,可以被藏在圣贤道理鲜亮皮囊之下,让你轻易看不出他在作恶。
彼时的贞仪听得害怕,抓住大母衣襟,仰脸问:【大母,那要怎样才能识破躲过?】
大母未答。
而此刻贞仪终于亲眼见识到了这第二种恶,可即便它足以被识破,却无法被躲过。
夏未尽却冬已至。
那些被翻找出来的书稿几乎堆成小山占了小半院落,大火将本就闷热的空气烧得扭曲变形,那些印着猫爪的鲜亮游记也化作飞灰,升腾着漂浮而起,似一片片滚烫的雪花。
天地化身为炉,愚昧恶火熊熊燃烧,贞仪几乎要被焚尽了。
而在这个时刻,她一直迷茫寻找的那个真相猝不及防地降临了。
漫天灰烬中,贞仪似也成了其中一片即将消散的灰烬,她无力地靠在卓妈妈怀中,涣散的目光瞥见了一名官差晃动着的皂靴与衣角。
借着那代表着官府威严的一片衣角,贞仪看到了更多未曾露面的人,他们的上峰,上峰的上峰,他们渐渐垒作了一座高山,那山巅之上的人身穿明黄龙袍,那是最接近【天】的人,他的一切谕旨皆被奉作天意。
贞仪从前总在想,天子是否真的是那个觐见过“真理”的人,可若果真如此,天子为何容许民众愚昧,为何不肯鼓励天文学说,为何要让他的子民在混沌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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