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橘子舔舐贞仪被泪水打湿的碎发,也舔舐她心间伤痕。
贞仪睁着满是眼泪的狼狈眸子,在昏暗中看着眼前的猫儿,再次问:“好不好?”
向猫儿讨要一个虚无的承诺,是很好笑很幼稚的事,但橘子不这样觉得,它伸出一只前爪轻轻抵在贞仪额头上,如同结下神圣的契约——在贞仪很小的时候,它就曾用这个动作和贞仪做下过约定,约好的事它全都做到了,猫儿言出必行,从不食言毁约。
夜色中,橘子眉间橘白相间的皮毛微微皱起,看起来表情十分严肃,似在给自己打气鼓劲——贞仪没有了大父,阿娘,大母,不能再没有猫了,它得努力活着才行。
决心努力活它个百八十年的橘子,在这一年的寒露时节陪着贞仪来到了天长。
王者辅葬在天长祖坟中,他的妻子也理应葬回此地。
待董老太太下葬后,天长的族人听罢一位风水先生之言,同王锡琛兄弟几人提议留一人在此处守丧一年以全孝道,兄弟几人为难商议间,贞仪自荐留下。
贞仪不信风水先生的话,但这种事既然出口便无法拒绝,否则便要生嫌隙非议……家中这般境况,父亲和两位叔伯都不便久留乡野,大哥哥要照料家中和妻儿,二哥哥要读书,她是最适合留下的人。
贞仪说,从前她就是这样陪着大父大母的。
这句话让王锡琛红了眼眶,再说不出不答应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