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久雀儿去而复返，还招朋引伴，带了一群灰扑扑的山鸟。

鸟群在他们头顶盘旋。

顿时，白雨倾盆。

两个少年神情呆滞而恍惚，顶着满头鸟屎，一句狠话都不敢再说了。

这是他们上山以来，最难忘的一天。

待到风扶柳转身走出云雾，来到栈道上，看见满地鸟屎，和挂在悬崖上的两个“屎人”，也呆住了。

“求一，存二？”

少年僵硬地望向她，清泪落下，冲走脸上两行鸟屎。

“呜呜呜哇哇哇——”

嚎啕大哭声在山谷响起、回旋不散。

逢雪听到山中的哭声，扶了下额头，两只山雀在她身边飞来飞去，似在邀功。

“好啦好啦，”逢雪摸出颗果子喂给它们，“别太欺负人家。”

雀儿嘁嘁喳喳叫：“喜欢阿雪喜欢阿雪。”

逢雪嘴角上扬，指腹摩挲鸟儿柔软的头顶。

身后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凉委屈。

逢雪失笑，又想起了方才风扶柳忽然落泪。

美人眼圈通红，迎风落泪，我见犹怜。

除了长孙荷月这样的高贵帝姬，山上也有很多孤苦的孩子。他们在动荡的世道失去双亲，流浪无依，被下山历练的道人捡回了山。

葛春生是如此，风扶柳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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