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云螭藏着数不胜数的鬼怪,鬼知道是哪只鬼在哭。
“婆婆,告辞。”他拱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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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翻过院墙,跳入田六儿家里。
田六儿在衙门当差,是个圆脸的差役,少时爆过天花,顶着一脸麻子,以前总跟在虎班头旁边,师父长师父短。
逢雪与他见过几面。
田六儿家漆黑一片,没有点灯。
他坐在桌前,埋头吃饭,如今月上中霄,已到子时,他还在僵硬地扒拉空碗。
似乎未察觉到有人走入房里,他还在和人说话:“今天的蛋白有些发苦,是腌久了吗?早和你说,鸭蛋不能腌太久。”
“近日城里不太平,我送你回娘家住几天吧……也没什么,几个小蟊贼,我师父武艺高强,罩着我呢,用不着替我担心。”
“你带点咸鸭蛋回去,对了,你家附近有个灵验郎中,替求副膏药来呗。”
田六儿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说着琐碎事。
“没什么,便是肩膀有些酸痛,总拔刀维护治安而已。”他伸手揉了揉肩膀,却摸到只僵硬的鞋。
布鞋小巧,冰冷,寒意浸透鞋面,钻到掌心。
随梁上挂着人摆动,鞋尖轻撞,每次正好抵着肩膀。
难怪肩膀酸痛了。
田六儿呆了呆。
娘子方才不还在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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