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气直冲鼻尖。佛殿门槛比普通人家门槛要高许多,但此刻,乌黑的血液已经漫过门槛,往外渗去。
明慈一脚踩入血中,血已及膝。
他望着前方。
大殿里正经过一场屠杀,凌乱血腥,一片片猩红溅在帏布上,虔诚信众们送来的香花鲜果都浸在了血里。
明灯千盏,灯火摇曳。
一具具无头尸体倒吊在梁上,仿佛被宰杀后挂在铁钩上放血的猪羊。
至于他们的脑袋。
肉身佛依旧端坐在莲花台上,慈悲笑着,眼下流淌两行血泪。在他坦开的肚皮上,双乳变成双愤怒的眼睛,肚脐化作大张的嘴巴。
它怒视着明慈,似哭似笑,怀里搂着执事僧的人头。
身后人头堆垒,垒成一座小山,比鲜花供果更高。
每一个人头都是五官扭曲,目眦尽裂,生命定格在惊惧至极的那一刻。
是它为自己准备的祭品。
“广信。”明慈垂眉,长长白眉落在嘴角,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算广信含冤而死,怒气未消,怎能化作这样厉害的凶祟?
来不及给他时间细想。
嘻嘻声音里,肉身佛转眼就逼近到他的面前。染血的莲花宝座悬在半空,肉身佛脸在悲悯流泪,身体怒目圆睁,两幅面孔,齐齐看着他。
他瞥眼带进来的僧人。
选的都是一些凶性难消的妖僧——闻见鲜血,它们就按捺不住,若失去他的压制,只怕会暴起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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