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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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苒的月经忽然造访，程星野原本回酒店大战叁百回合的计划只能改期。更何况何苒一直神色淡淡，兴味索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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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她对这次面试很上心，但先前最多是把这次当作一次尝试，心想有程星野这么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如今她心中隐隐有预感，总觉得这件事情要黄，难免有些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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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面试的时候，负责人带所有面试者简单参观过，工作环境井然有序，负责人态度友好、说话条理清晰，是她之前工作过的那些普通旅馆完全不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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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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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过了更好的，又发现自己得不到，就会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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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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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疼得厉害，像是有个秤砣在下坠，何苒央求程星野送她回家。她现在干什么都没有心情，也不只是因为肚子难受，当一个人的温饱都出现危机时，哪还会有心情去玩乐享受生活？程星野的温饱富足又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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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楼前的花坛里，有几只流浪猫在太阳下睡觉。何苒把中午打包的饭菜分了一半给几只猫咪，猫咪吃了饭，绕着她的脚踝来回打转。她摸了摸猫咪粗糙得有些扎手的毛，上楼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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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半掩着，房间里黑漆漆的，一天不开窗通风就可以闻到隐隐的霉味儿。程星野一进屋就直皱眉头，又提出想留下来照顾她，也被何苒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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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就自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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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钓到程星野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撞了大运。程星野脾气好，又大方，几乎像个冤大头一样地宠着她。给她钱，帮她找工作，绝口不问她的情史，给她充分的自由。可仔细一想，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她其实是在依赖他的馈赠。就像平时她在巴曹巷也会投喂流浪猫，会给流浪猫搭个遮风挡雨的纸盒子，见不到流浪猫的时候她也不会过于在意，见到了就伸出手来撸上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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