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6. 始终如一

不知所措时都会下意识抚摸颈子──从以前到现在都同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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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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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eagain?呃，没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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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向你道歉：我不该说你是软屌男，两次。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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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照镜天明看到允文盯着握方向盘的手指，下顎不由自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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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妈祖有保庇，噢，听你这么说──噢我放心了。」天明装出拆弹成功、全身放松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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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你娘？」允文恢復一贯咄咄逼人的语气，「供杀小北七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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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你一直说软屌──还以为你偷看咧──害我误以为你真的是……快乐小伙伴……」天明比出「零」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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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北七喔又来──你甲甲，你全家都甲甲──干！甲爆了，甲鬼甲怪，甲到发光，散发七彩梦幻甲甲光芒。去去！天明滚，离我的肛门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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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悲喔，不你自己喜欢男生──」「你北七，你一定是北七。」「妈的深柜喔──」「去你妈──再乱讲，就打死你，让你睡冰柜鸡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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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很庆幸还可以像国中那样跟彭允文讲干话──整天下来他一路上都在顾忌自己的言行：会不会一不小心出格，允文就怀恨在心，就在记满仇恨的簿子上多记一笔。天明很怕发生这种事──经歷高中那段被孤立的日子，他上大学之后都一直小心翼翼的──也因此，他从不觉得能再找到任何能交心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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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国中同学真的是他唯一──也是最后──能稍微敞开心胸来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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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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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然一叫，让张天明颇为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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