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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菱花窗下人影晃动,银管的声音传了进来,她颇有几分不耐道,“成日介闲逛,人也不知道去哪里顽!世子回来了,叫你去沏那什么枫露茶!”
云蓝和彤管四目相对,心下俱是一紧,她赶忙选了建盏黑釉的一套茶具往耳房走去。
一件件理好茶具,配了茶点,云蓝查了两遍方才端了托盘往正厅走去。
刚缓步到门外,就发现书房门开着,松烟也不在门口守着。
自打河东送过那次信之后,崔琰并不避着她进书房,反倒是因着她的细致,多叫她整理桌案文书。
但屋子里没什么声音,云蓝不免忐忑。
他还在生气吗?里面的还是方才那群人吗?
那些轻笑着的面孔莫名在脑海中渐渐同崔璋重合,被窥探的黏腻和惊惧一点点浮起,云蓝有些畏惧。
深吸一口气,云蓝双手无声的抠进托盘雕花的缝隙中,掌心在难以察觉的轻颤。
脚步像是猫儿一般悄无声息,她缓步进门。
临窗榻上,崔琰已然脱了大氅,只着一身月白锦袍,气定神闲执棋落子,墨玉棋子在修长指尖映出微弱弧光。
整个屋子只有他对面的那玄衣男子,那人此刻正大马金刀抬腿置于案上,手里的马鞭和掌心铠胄碰出清脆金戈声。
从前在大长公主院子中,见客人是一定要跪的。
她是不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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