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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仆从鱼贯而入,崔琰的神思却还转着。
年节将近,圣人谋划着大事,政务上不免繁忙,把朝堂事在心底过了一遍,窗外的那猫儿又没完没了叫起来。
崔琰忽想起从前在河东时的那次庙会。
左右无事一身轻,一时兴起带着她去看灯,社火猜谜她兴致缺缺,反倒对着路边婆子摆着的扑满摊子亮了眼。
素来赌运差的她那天走了狗屎运,得了只黑黄白花的猫崽子,高兴的像个傻子。
他一打眼那猫崽子,乱蓬蓬的毛,杂乱无章的色,就知道那婆子不知是从哪抓了野猫的崽子在卖。
这种野猫,远不如世家姑娘们偏爱的纯白鸳鸯眼儿的狮子猫威风,更比不上番邦进贡的波斯猫乖巧俊俏。还大都是没良心的,但凡喂不饱就要跑,连个纳猫契式都不值当的写。
且当时他已然暗中备着起事,眼看着要离开河东。
他当然没准她养。
于是她便恼了,一跺脚跑了个没影。
等他在人群中捉到她时,烟花恰在空中炸响,她又吓得顾不得恼,紧紧钻进他怀里躲着撒娇。
简直是狗脾气。
崔琰合上眼。
他纵得她不识抬举,连他的气都敢生,怎么会辛苦?
崔琰又睁眼看着床头,帐子垂下的帐钩捆绳是她打得同心结,从前觉得无趣,久了倒也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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