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君相看两厌 第127节

琉璃灯罩里的烛焰渐弱，灯火照出的范围变窄，纸上墨痕跟着融进烛影里，有如轻云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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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落在秦淮舟执笔的手上，刚刚被她咬破的拇指还残留有血痕，玉上有瑕，却也溶成浑然天成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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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了一会儿，她忽然伸手，从他手里抽走那支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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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笔的人似乎并没有怎么使力，紫檀木的笔身脱手而出，其上还残留着刚刚的温度，又立刻被新的温度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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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被抽走了笔，她注意到秦淮舟看向她的眸中闪过一抹讶异，但他却没有开口询问，只仍以眼神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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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毫笔尖重新蘸墨，毫不客气的在纸上打出几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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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转了转笔，随手往笔架上一搁，似笑非笑看着他，“大理卿今晚说了这么多，应该不是兴之所起，和我随便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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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是被轻缓拿起的琉璃灯罩，搁在书案上时，发出一点轻微的“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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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芯被剪去一截，烛焰重新变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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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舟做完这些，才开口道一声，“苏都知……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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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坐回原处，垂下眸子，借着烛火的光亮，看一眼拇指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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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血痕凝在指腹上，清晰的显出指纹，四周干掉的血迹颜色比先前淡了一层，只在中间还凝着一点深色，是一道纹路清晰的小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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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之后，他翻回手腕，手指自然蜷起，搭在桌边，重新朝她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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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山雨欲来，开明坊那些消失的栗缨，或许和这些折旧粮草一样，通过相同的流程流向城外，我算过日子，最迟到大后日，户部就会开出一份粮草折旧的批示，大理寺的人无法散落到城中各处，眼下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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