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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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母却泣声如血，拉着他跪在了父亲的牌位面前，问他是要李家还是要表妹，他不语，又架起刀放在脖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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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是要她还是要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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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划破了皮肤，血迹鲜红，映照在他的眼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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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李婵儿的尖叫，他近乎绝望的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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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进出，挽回了李母的性命，他却觉得，死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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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了好些天，李母才醒了过来，最后他只求再见表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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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往楚府的方向跑去，却被人告知她出了府，就这么在门口张望等着……许久许久，思绪像团缠绕着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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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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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是母亲的以死相逼，哭诉着这些年供养他的不容易，告诉他身为李家子，应当承担的责任，不可因为一女子而误了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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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这前程本就是为她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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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就这样吧！”楚盛窈轻声开口，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本清秀如竹，文人的意气风发，如今只剩下颓废与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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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何不明白他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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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的前程，倾轧在他身上，寡母所有的希冀也是他背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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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愿意，她也不会什么也不顾的嫁入李家了，从退婚的那一刻起，她便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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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你往后要平安喜乐，若没有，那都是我对不起你，”李远之的声音哽咽，“以后我便是你的亲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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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最想说的是：能不能等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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