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着,结结实实地固定在某个地方。耳边有细微的风声,水声,还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我嗅到一股奇异的咸腥味。
我应该是坐在哪里的。
好像是一把椅子。
最近天气依然挺热,人们都穿得薄,我也不过只穿了一件短袖和一条宽松的长裤。身上粗糙而暴力的捆缚方式把我的皮肤勒得生疼。
仿佛是躯体深处想要唤醒我一般,肺腔一痒,我忽然重重地咳出了声(但依旧没什么气力)。得益于这颇具冲力的开机方法,我的眼睛足以自主地睁开一条缝:
正如浑浊的黑被揭开一道疤痕,伤口外翻的血肉笼罩着深蓝色的纱。
我首先窥见我坐在椅子上的腿,视线两侧是自然垂落的头发;后颈刺刺麻麻地泛着一阵酸胀。看来我以垂着脑袋的姿势坐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地板好像是深蓝色,又好像不是,更像被灯光侵染的颜色。幻觉般的波光荡漾在膝盖、鞋尖、脚前的光滑的地板上,如同有一层薄膜包容着粼粼的水面,空气也变成能呼吸的海。
我缓慢地抬起眼皮,脖颈僵硬,因此抬头也迟钝。
而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面高耸又巨大的玻璃——在它身后赫然是波光潋滟的海底般的光景,千奇百怪的鱼穿梭其中,小的结伴成群,围绕着观赏用的海草与色泽艳丽的珊瑚;大的如闲庭散步般慢悠悠地浮动着,各不打扰,安然自若。
水族馆。
零散的漫游的思维一点点拼凑起来,我的大脑开始恢复迅速转动,了然地注视着前方。
如果天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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