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成年龄大概四十岁上下,粗布麻衣在身,却也有几分不同一般的气质。
此时,他才看向何心隐:“夫山公方才说,此次清丈,小民不加赋,这话怎么解?”
面对这一番波折,何心隐早有心理准备。
就算几名首领无心和谈,那屋外的佃户小工们难道还想跟朝廷死磕到底么?
至于葛成出面,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朝廷都做不到铁板一块,更别说乱民,各有各的诉求罢了。
何心隐收敛了锋芒,整个人再度变成了平平无奇的小老头:“葛将军,这话本就是中枢的大政,只是被有心人刻意误传而已。”
“这次清丈,乃是中枢为了从豪右手中厘清田亩兼并、归拢大亩小亩、为隐户登记造册……从来不曾说要追夺丁税,加收田赋!”
这话一出口,屋外立刻交头接耳,窸窸窣窣的声音交响。
同样的话巡田衙门也张贴过布告。
但是,不同的人说出的话可信度是不一样的,衙门的公信力,未必比得上何心隐。
“好,夫山公名声在外,这话我姑且信你,朝廷是对着豪右下刀子的。”
葛成很是豪爽认下了何心隐对清丈的分辨,又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几名首领。
几名首领面色难看——打开门说话的时候,葛成就是货真价实的头领,在场谁都不好驳他的面。
何心隐则是一喜。
正要开口,葛成的下一句话接踵而至:“但,夫山公以为,中枢对地方动了刀子之后,地方衙门、大户、乡绅们,是自吞苦果,还是对小民变本加厉的盘剥?”
何心隐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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