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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身侧值守偏殿,张宏的干儿子,以及侍立一旁的蒋克谦,来回使了个眼色。
二人识趣驱退了左右,站得远远。
朱翊钧伸手请高仪落座,真心实意,言辞恳切地开口道:“先生。”
“国家二十九年来,久不见恤民之实政矣。横征暴敛,糜烂骨肉于边防;田盐茶酒,竭尽脑髓于鞭扑。”
“汹汹止见似仇雠,哀哀谁人是父母,致我百姓,苦极无告。”
他顿了顿,叹息道:“先生……是孤有罪,是我朱明皇室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