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隐专心致志地翻着土,直到天色渐渐昏暗,汗水浸透了衣衫。
田坎上门人弟子已经拎着饭食在恭谨等候。
何心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见到火烧半边天,才扛起锄头,走上田坎。
「老师,先吃饭。」
何心隐就着田里的水,洗去脚上的泥巴,顺便搓了一把脸,而后才接过面食咸菜与酒水,施施然坐在田坎上吃了起来。
一旁的弟子则轻车熟路在石板上铺开纸笔。
「接着昨日的记。」何心隐嘱咐了一句。
看这架势,显然是多日的默契。
趁着下咽的空档,何心隐缓缓开口:「我一度沉思,此前数十年我游学天下,开坛讲法,究竟错在哪里。」
「这次山东一番遭遇,终于让我想明白了。」
一干弟子好奇看来,
何心隐饮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本来推行儒学下乡,人人如龙,最理想的方式,是乡下人动,我们帮助他们呐喊。退一步说,也应该是赤民想动,而我们领着他们动。」
「但当时完全不是这样,是我们动,他们不动,不惟不动,甚至因为我们动,他们之以鼻。」
「所以人人如龙我空喊了十几年,没有什么成效。」
几名弟子听着何心隐轻易否定以往数十年的作为,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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