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正起身,主动双手接过托盘,放在茶几上:“户部的山头,让李幼滋自查自纠了,汝观是财政牛刀,焉用于杀鸡?”
两人一言一语,定好了这场私下谈话的基调。
既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两人自然便没有区分主次,而是双双就着茶几两边的客椅,先后落座。
王国光提起茶壶,给张居正先倒上一杯豆浆:“唉,还以为我也哪里行差踏错,要被陛下论死呢。”
王尚书今年正好七十,气色看起来反而还比张居正更显精神。
唯独愁眉紧皱,稍显阴郁。
张居正屁股离坐,半起身接过茶杯。
他当然听出王国光对昨日廷议上的事有些哀怨,事实上,这种情绪在老臣中极为普遍。
“汝观,翁大立炮制冤案,戕害了三条无辜性命,你我岂能自甘堕落,与之混于一谈?”
什么叫无辜?
就是本来正经活着,突然就被抓进了大牢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带着清白出狱的期盼,最终却被押送刑场,在绝望中被一块肉一片肉地割下来,直到浑身血淋淋地哀嚎而亡。
这就是无辜。
张居正不爱喝豆浆,说着话的功夫,只象征性地呷了一口。
王国光听罢,微微摇了摇头:“叔大,我一生行得正坐得直,有些话我不怕说了被陛下听去。”
“人命和人命是不一样的,你我朝臣只认识翁大立,哪见过什么婢女荷?”
“是,刑部是办了冤案,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为官一生,谁能半点不出差错?”
“若是轻易对翁大立论死,以后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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