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丈于北方无关痛痒,于南方却是重赋加于百姓,不可不慎。
亦或者是什么南方商业繁茂,无籍之民依靠工坊谋生,不比佃户,其类游荡无业,一旦清查人口,恐怕「南方奴变」就在眼前。
乃至扯出旧事,说什么南北榜案,凌辱了南境的士人;定都北边,虚耗南境的壮丁;
盐政、漕运、田赋,几乎放干了南境的髓血,如今还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更有甚者,还有报纸说出,本朝之有如今,全赖南境百姓倾力供养,如此绝非长久之计,今日之北境,便是昔日之努尔干司,精兵简政,不妨早做打算。
张宏这一句一句,直念得南北双方的廷臣,全都脸色铁青。
朱翊钧对此只能面色悲悯,叹息不止:「朕倒是知道,无论朝野内外,都喜盟结乡党,倚为臂助。」
「什么晋党、浙党、秦党、楚党-朝中官吏互相联姻,商人按籍创办会馆,坊间赤民也以地域论亲疏,这些朕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
「但着实不知,何时弄出来个南党、北党。」
「诸卿,朕祖籍凤阳府,落户在这北京城,如今这般情形,若是按乡党计,朕该向着谁啊?」
话音落地,群臣面面相。
虽然皇帝说话是公认的刻薄,但真听入耳中,还是不得不在心中感慨一二,不愧是蜗居深宫养出来的性子。
不过腹诽归腹诽,在看清楚皇帝的目的之前,还真没人敢轻易出列接话。
正所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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