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末小官,却也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单说湖广这次的事情,奏疏虽然被留中,但官员们私下又不是不通信。
宗室且不说了,死有余辜。
但是被锦衣卫枉杀的那些士绅、豪强、衙官,难道没有无辜之人吗?
他出身浙江,更是想起小时候,朱纨兵过如篦的场景,以及家族在这淫威之下的恐惧。
那时候他才十六岁,切肤之痛啊!
如今皇帝授意臣下又搞这一出,也就是他如今只是个区区郎中,要是言官的话,早就风闻奏事了。
余有丁闻言,不露声色回护道:“锦衣卫恣意妄为,揣度圣心,确实有失妥当。”
几人关系不差,互相之间都颇为了解。
余有丁知道陈有年的父亲,当初事涉“大礼议”,先入狱后遭贬官。
其人为了心中父亲的形象,对皇帝的要求,多少有些不合常理。
加之,世宗皇帝始定宗籓条例,今上如出一辙,陈有年心里抵触,也是人之常情。
但余有丁却不能由着其人,这样肆意贬损皇帝。
陈有年正要说话。
许孚远察言观色,连忙抢话:“三界有漏果之逼迫苦痛也,有人恶贯满盈,能借此机会往生,洗脱罪孽,未尝不是一桩喜事。”
“来,饮酒,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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