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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有些后知后觉,栗在庭分明是想单独跟他聊聊,才支开梁梦龙。
就是不知道如今这关口,是所为何事了。
栗在庭似乎渴了,牛嚼牡丹般地喝了一大口茶,才放下茶杯道:“倒不是有事教你,只是圣旨将至,盖棺定论就在眼前,我心中反而有些忧虑。”
冯时雨疑惑:“忧虑?何出此言?”
栗在庭低着头,拨弄着茶碗盖,愁眉不展道:“化之不觉得这一揽子事顺利过头,有人推波助澜的痕迹,实在太过明显了吗?”
冯时雨顺着栗在庭的话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时来天地皆同力嘛,有陛下的圣恩庇佑,做事顺利点才情理之中。”
“再者说,恕我直言,这些宗室本事稀松,又能隐匿顽抗到什么地步呢?应凤想多了。”
栗在庭似乎并未听进去,屈指轻轻弹了一下茶杯。
他缓缓道:“邬驸马说,他们还未用力,荆藩那位三子便跪下了,屈服得简直莫名其妙,若非如此,湖广的事也不可能这么快打开局面。”
“此事也就罢了,东安王严刑考讯宁死不肯招承,就是因为他自信事情做的干净。”
“我与海御史都准备好,做旷日持久之功慢慢调查了。”
“结果先是武冈王世子一再提供线索,后有楚府内使郭伦等人轮番揭发,甚至就连楚王遗腹子的事情,都有胡氏娘家的人亲来武昌作证。”
栗在庭看向冯时雨,神情凝重,沉声道:“化之啊,你说,我们是不是着了谁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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