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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好奇道:“卿何故如此。”
这厮先前还在弹劾张居正,一口一个治政激进,有碍国本。
今日叫来开会,未尝没有思想教育的意思。
结果现在莫名其妙就哭起来了,这些老儒生的脑袋,实在不好琢磨。
陈吾德哽咽不止,回道:“陛下容禀,臣是想起了先帝……”
“隆庆四年五月,先帝催买年例金宝,臣等及户部执奏停止,俱不蒙俞允。”
“彼时,府库空虚,小民困竭,库藏所入不足以侍一年之出,边方年例,奏发无时,畿省饥荒,求济不已,司计之臣,方日夜忧怀,计未有所出。”
“臣斗胆之下,不顾人臣体统、上下尊卑,竟上疏指斥乘舆,言称先帝甘心游乐,心无天下,充实私囊,误国欺公,先帝大度,只将臣贬谪。”
“今再度复起,方才眼见陛下之行事,回想依稀之种种,不由感时伤怀,潸然泪下。”
这话说出口,群臣也难免想起了当初国库空虚,先帝还伸手要钱的日子。
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御座上的这位。
一时间思绪万千。
朱翊钧见陈吾德这模样,自然不会责备。
他示意这位有德之人归座,伸手虚虚按了按:“继续说正事罢。”
“朱卿,钱内帑既然出了,且不说内臣督工这等应有之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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