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兴师问罪的态度,但还是低眉垂目,柔声解释道:“陛下,此前衍圣公托媒人与我府缔姻,我父便以我弟刘岱聘孔家淑女为室,缘二人尚幼,尚未婚配。”
“后孔家在京边立契用价,腾挪庄田,托武清伯转付我弟照管,称后年成婚,以之为妆奁之资……”
刘皇后倒也没有隐瞒的心思,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朱翊钧眼神示意皇后继续说下去,自己则屈指敲着桌案,默默咀嚼。
自本朝始,孔府地位愈发显赫,与其联姻的贵宦,更是络绎不绝。
顺天府尹王贤的次女,首辅李贤的次女,首辅严嵩的孙女,此外还有宣城伯、安平侯等一干外戚勋贵的儿子……先后与孔家缔姻。
显赫人家之间的嫁娶,往往也是光明正大利益往来的绝好时机,说到底也不过是有了个面上过得去的理由罢了。
朱翊钧叹了一口气,拉着刘皇后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他的手掌与刘皇后双手交迭在一起,摩挲着皇后的手背,温声道:“皇后,若说孔家随便一个庶女,便有嫁妆二万亩,未免也太过自欺欺人了。”
开国以来,朝廷赐了孔家不少田亩,洪武元年便允其开垦二十万亩,其后成祖、英宗,皆有所赐。
但这都是祭田,所有权仍旧是公家的,赋税都留给孔家以供本庙祭祀等项支用。
眼下既然说是嫁妆,那就只能是孔家的私田。
孔家的私田有多少,朝廷自然是不知道的,毕竟孔家有自己的账目,却并不会告诉外人——“一凡祭田,俱出上赐,皆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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