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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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另一棵柳树下，站着一个白衣人，正趁着江上花灯透出的朦胧光亮提笔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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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终了，那人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露出几分市井中不常见的温润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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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深点头致意，最后瞥了一眼玉英醉的门口，还是没看到自己想见到的人，便转身从桥上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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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渐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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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晚应该是不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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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花娘见少年走了，这才摇着团扇从玉英醉后门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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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雪扑簌簌落下，衬得她更似一朵傲立枝头的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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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将手中的白玉画笔插回自己头上的发髻中，拿起宣纸吹了吹上面的墨汁，头也不抬地说：“碧潭玲珑玉过几日便要来，劳烦你替我将这幅画交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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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原本轻握着扇柄的手指不禁收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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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团扇上的几株梅花开得正艳，“早就听说玲珑玉从小是被天才地宝堆着长大的，在碧潭最是受宠，还是个惹人怜爱的乖巧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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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花娘于树下站定，盈盈一笑，眼睛里却有几分没有遮掩好的异色，“你画大印主难不成为她破了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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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念霜笑了一声，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右手一扬，将宣纸高高抛起，转身便如一滴洇干的墨汁般融进了浓浓夜色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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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伸手要去抓她衣袖，却只留住了一缕带着雪台砚墨香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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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纸缓缓落下，她低头看了一眼，瞬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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