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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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血管不好扎了,护士换到右手给他扎,“扎个留置针吧?我看你药单,最近一周每天都要输液,每天挨一针太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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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没太听懂护士的话,什么是留置针,他是土包子他不懂,爷爷可能也不太懂,但听护士说这样能找遭罪,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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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留置针比普通针要疼,一根极细的软管导入血管中,季雨面无表情地盯着,护士把新吊瓶连接的针头扎进留置针后的软塞里,说:“要输消炎药了,我给你调慢点,可能有点疼,你不用管它,也别碰到了,以后输液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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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季雨没办法不管它,真的好疼,疼得他整个手臂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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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更加剧了软管的存在感,他大概是山猪吃不来细糠,享受不了这么高科技的东西,留置针软管支棱在他皮下的异物感如影随形,如鲠在喉,他想把异物挖除,却发现连着皮带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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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久地盯着床边的爷爷看,从白发到眼角细纹,再到手上龟裂的老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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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比手语,可连着针输着液,疼痛仿佛渗进了骨髓,他还是安分下来,听着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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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用棉花签沾水替他润了润干燥的唇,他挤出一个笑,眼睛里还是黯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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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岑之行做完笔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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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炎药已经输完,可不知为何,季雨的手还疼着,他没太当回事,坐起来拿过对方专门留在病房供他消遣时间的平板,点到备忘录,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拼音,删除又输入,删除又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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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哥多好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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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特别爱干净一人,超过三天没洗澡的大黄都嫌弃的人,踩着一脚泥泞上山找他,鞋脏了裤脚湿了,还背他下山,一路开车从村里到镇上,甚至往返接了爷爷过来……还为他打了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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