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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笑的时候眼神总带着点凶,很唬人,季雨小心翼翼看了眼,心头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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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之行等了一会儿,季雨还是木桩子似的站在门口没动,他蹙起眉头,转头往卧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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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一下子急了,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一下子抓住男人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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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之行回头,眼神缓缓扫过他,从脸颊往下移到他牵着他衣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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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手抖了一下,忍着怵意没放,单手从包里拿出新订的“小本子”,里面有他在家时左思右想,措辞很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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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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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应该随意就说要撤掉报警的,你送我去医院,帮我报警,帮我做笔录,我却什么都没跟你商量就说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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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告诉我要勇敢,我没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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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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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你不在家这几天我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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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之行摩挲着纸张一角,季雨还是没有跟他解释撤销报警的原因,但他不打算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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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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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从小生活的环境跟他不一样,或许自己觉得轻而易举的事情在季雨眼中却要克服重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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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或许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他也不应该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季雨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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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季雨被镇上小孩儿欺负了,他还放人每天早晨独自去挖菌子,说到底季雨这回进医院或多或少也有他的责任,所以季雨说“不报警了”的时候他会那样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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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思绪中抽出,季雨正小心翼翼仰头望着他,左手有些紧张地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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