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灯

儿尚未百日，你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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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的人此时端来热汤和茶，伺候皇上和冬怀王入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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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备粥和清淡小菜，同时给朕热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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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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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怀先以茶代酒，等身体痊癒再和皇兄痛饮。感谢皇兄......」李恩顿了一会「感谢皇兄自月儿离世后为冬怀所做的一切。皇族贵胄多是争权夺位，身不由己，冬怀甚幸有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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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一仰而尽，冬怀白皙斯文的面容却多了一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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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苦，看到的、听到的、吃到的，任何感受都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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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朕也有责任。」李顥面色一歛「即便月儿是鲜卑后裔，精于骑射，朕也不该送她未驯服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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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并非第一次接触野马，坠马纯属意外。」冬怀若有所思「皇兄忘了冬怀十八岁那年和几个兄弟玩击毬也从马上摔下来断了手臂，母后吓得不准冬怀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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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怀，你到底哪里不痛快？这样病厌厌的，这袍子都快撑不住你了，朕看了难过。」李顥顿了半晌「诵经的姑娘已列册呈给朕，个个都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长伴青灯着实委屈了些，你若有看上眼的，想纳为妾甚至是妃，朕都会为你做主。朕希望你快些振作，即便你和月儿感情篤厚，也别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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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有孕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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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顥吃了一惊「居然没人告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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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冬怀的意思，请皇兄恕罪。託御医隐瞒实因月儿娘亲哀慟欲绝，冬怀不忍。孩子才一个多月，料想月儿也不知情......也许知情却瞒着我，毕竟皇兄赏的似雪实在太美了，换做任何人都想亲自征服牠。我怪月儿疏忽也怪自己，怪着怪着就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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