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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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那个字。哪怕只是一个假设，也会让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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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了，我便随你而去。我们早就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你怕孤单，我做你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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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与他额头相抵，眼中再次浮现出一丝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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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清臣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可奈何地叹息：“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大雁失偶，不能独活……难道是因为奉献吗？阿晏，你真的……又固执又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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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莫名挨了两顿骂、哄了两个人的燕王眨眨眼，良久之后，才重新开口，问道：“那你还想入仕吗？不要问我想不想……荀清臣，我在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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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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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精金美玉，清风亮节，蕙心纨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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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志向、他的抱负，是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是登高揽辔、澄清天下，是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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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老死泉林，做个山野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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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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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晏，你若问我，我便告诉你：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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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易文璟，也再做不了易文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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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楚晏会如何对待改换门庭的贰臣，但他已经侍奉过了两任君王，他已足够了解上位者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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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何让一对君臣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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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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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点点嫌隙，一点点隔阂，便会有一步步猜疑，一步步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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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王座上的人心中有了不满，也不会告诉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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