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静静地用视线笼着她。她亦梗着脖子与他对视,不甘示弱似的,牙齿越咬越紧。
自他身后漏出的夕阳,落在她身上,将她的耳垂染上云霞。一身藕荷襦裙的少女脖颈纤细,皮肤莹白,上釉的瓷人似的瞧着特别薄嫩脆弱,神态却倔强得像是要找他打上一架。
她幼时便是这样,任性霸道,稍不如意便会扑到他背上咬他的后颈。
所以她现下是觉得恼了?
元虚舟失笑,在这番无声对峙中败下阵来,率先开口:“郡主这是在怨我呢?我要你入神宫,你觉得委屈?”
话问得轻轻柔柔,声线优雅又清朗,却莫名透着股阴阳怪气。
他见元汐桐不答话,只看着他微微拧起眉头,便自顾自替她做了回答:“想来是委屈的,毕竟,若不是我向圣上提,这会儿你大概在和镇国将军府……议亲?毁你一桩婚,对不住了。”
气焰嚣张无比,元汐桐根本没听出来半分歉意。
因为这件事本就是她理亏。
人真的很奇怪,已经习惯了的相处方式,即使隔了这么久,依旧刻在骨血里。正如她明明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最好是示弱,才能息事宁人。他被她推得这么远,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宠她宠得毫无底线的哥哥,可是她仍是十分硬气地,盯着他质问道:“耍我很好玩是吗?天子亲卫?”
元虚舟长眉一挑,有些欣慰她能这么快认出自己。
但那丝欣慰还未挂上脸,他便听见元汐桐接着说道:“看着我眼睛失明,丑态毕露的模样,神官大人觉得很好玩是吗?”
神官大人……
叫邢夙就是亲亲热热的“夙哥哥”,叫他这个亲哥,反倒是生疏无比的“神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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