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噩梦

来弟不明白，为什么一份工作会稀释人本该有的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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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带到主管面前，一个油腻的大叔对着她上下打量，最后发出感叹：“这么漂亮的女儿这么小就进厂，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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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的目光像蛆一样，爬满全身，宋来弟只记得整整一天身体都发痒，她用力地抓挠，也挠不去那种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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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那个女人跟主管说了什么，她从上车到下车，再到走进来都认为自己只是来做暑假兼职，所以她并没有产生一丁点抗拒，只是紧跟在其后服从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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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腰酸到直不起来，还要被众人调侃，小孩哪有腰。她走出厂房，外面月亮已经上了枝头，宋来弟害怕了，她想象中的兼职不是这样的，厂房吞噬了她的白天，那间小屋吞噬了她的夜晚，她在这两个空间不停周转，唯一可以窥视这世界的只剩下那辆循环往返的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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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在母亲面前痛哭：“妈妈，我不要去了，太可怕了。不光是心理还是身体都很痛苦，我到高中一定会好好读书的，我一定会好好读书，考个重点大学的，我不要再进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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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来弟跪着哭了好久，她一直重复念叨这几句话，渴望母亲再一次温柔地救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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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紧了面前女人的衣角，连目光都不敢抬起，盯着那一小片布料，只求上面能传出让她如愿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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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愿，妈妈温柔的声音响起，可却是比死神的镰刀还可怕，镰刀斩断的是生命，结束就也意味着痛苦的终止，可妈妈的话，斩断的是她的未来，痛苦没有结束，她的路变得更加坎坷崎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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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告诉你，是去做兼职的？你以后就跟妈妈在哪里上班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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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不是跟你说过，有些孩子天生就是不适合学习的，不如早一点跟妈妈一起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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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妈妈，我还未成年，我才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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