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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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甚至没等到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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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念到第四十五秒，裴致礼就追来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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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铃声响起，和窗外的大雨一起跳跃着落到了郁启明漫涨情绪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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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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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启明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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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像是正在屋外，隔着话筒能听到嘈杂的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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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裴致礼喂了一声，又讲：“怎么不说话？听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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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穿过漫长的十年，落到了郁启明的耳畔。就在这一瞬间，郁启明甚至觉察到了自己的眼眶在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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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太清。”郁启明弯着眼角，低声讲：“你再多说两句，我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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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致礼说：“真的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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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启明嗯了一声：“真的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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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启明听到对方像是推开了一扇门，走到了更安静的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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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停了。只余下对方清浅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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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呢？”裴致礼问：“好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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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启明说不出是不是好一点。和记忆里的声音并不大一致，或许是隔着十年，或许是隔着电话，他的声音被磨出了细微的颗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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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十岁的裴致礼也并不一样，三十岁的裴致礼的声音更沉更冷，不会有这样清亮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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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清楚了。”郁启明推开了那一扇老窗，任由雨水落进房间，他回答之前裴致礼发过来的消息：“雨没停，比之前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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