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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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隐隐带了一丝电光，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天禄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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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叶惊鸿，你这是生出心魔了？”天禄从对方的肩膀上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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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能听到我说话么？叶惊鸿！叶惊鸿！”天禄着急地飞来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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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叶惊鸿隐隐听到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念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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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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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恨呐…凭什么…凭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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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要我死？我不服…我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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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鸿曾在年幼时捡到过一只小雀，被大雪冻得几乎快死去。他将幼鸟带回，抚雪扫尘，喂食治伤，看着鸟儿在他掌心睁开黑黢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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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明白何为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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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弱小的鸟儿仍旧没能活过第二年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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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鸿双手捧着鸟儿的尸体，感受掌中那小小的一团，从温热变做冰冷。眼中生冷，心下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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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师尊出现，告诉他‘修道一事，路漫而远兮。一样事物所得与不得，都非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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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勇气得到，便要有勇气失去。往往失去会孕育着‘得‘，而‘得到‘也将种下失去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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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修道之人要做到的，是即便失去了数次又数次，也仍有重来一次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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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鸿亲手埋葬了鸟儿。他在那片小小的土堆前静思而坐。昼夜更迭，冬尽春来。望着小土堆上长出的小白花，叶惊鸿展颜一笑，参悟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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