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们的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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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亲疲惫地嗯了一声，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主路，像是濒死的人于绝望之中又渴求着一线生机：“会的，我们会活下去。你会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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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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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激动的沙哑高叫打断了她的安抚：“金色的光明神纹！是圣殿的马车！快！去拦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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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哑嗓汉子叫完后续的话，所有颓坐在野草中的人都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跌撞着冲向那辆白色的马车，仿佛没有看见在那辆马车前后，拥护着整齐肃穆的圣骑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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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时，反而会变得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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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骑士们拔出佩剑，呵斥着勒令这些脏兮兮的流民走开，不要惊扰到马车；流民们则不管不顾地疯狂往马车的方向挤，好像扑火的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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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大人！牧师大人求您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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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神啊，倘若您心中还存有怜悯，求您照拂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小，不曾犯下过任何罪孽，您为什么要诅咒她，为什么要降下瘟疫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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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您怜悯！求您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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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手中没有武器，身上没有防具，他们的拥挤全凭一具脆弱的肉身，体力不足的人被同伴推倒在路边，就跪在地上苦痛地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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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不知道这些大人们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被母亲拖拽着跪下，磕破的膝盖很疼；被母亲摁着头嗑地，撞到的脑袋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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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在为活着嘶喊挣扎，她小小一只团缩在地上，因为疼痛而发抖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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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的话语灌注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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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你们感染了黑死病？！——该死！快把他们挡开！不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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